李淳风这个牛鼻子神棍,能够源源不断地把高原人口集中起来,然后迁往南方坡底、低地,除了“太昊天子”的神权威望之外,还有就是蕃地大大小小部落的突破口,全部被唐朝封死。
东方的东女国已经是蜀地常客,东南则是被剑南龙傲天掌控,北方青海军更是拿捏住了所有的食盐。原本为数不多的两个西南和南方出口,则是分别被勃律国、象雄还有“广交会”掌控。
每年夏季的南方山谷,以往都是朝圣路线,但是随着“广交会”的出现。每年夏季,山谷地区的最大集会,不过是“广交会”的大型招聘会。
“广交会”终究无法和中央朝廷相比,所以他们在维持收益上,需要大量的雇佣兵。
相较天竺地区的武士阶层,显然蕃地的蕃人更加认可皇唐天朝的威权。而“广交会”还拥有把蕃人变成唐人的权力,虽然份额不多,但还是有的。
所以,不管是思想上的狂热想法,还是说现实的生存危机,都促使蕃地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哪怕这些变化,根本不会被千里之外的李皇帝看重,甚至听都不会愿意多听。
蕃人学会了捞钱买礼物然后前往洛阳入贡,淳朴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他们还学会了搓麻将。虽说麻将牌是骨头做的,有点渗人,可打牌嘛……交流感情,很正常。
在贞观二十五年的冬月,京城的广大人民群众在忙着把“非法集资”变成“合法集资”,窝在京城各个犄角旮旯的蕃人老铁,则是到处找老牌贵族搓麻将。
老张自己,也都凑了两三回的局。
没办法,得给李淳风一个面子,还得给程处弼站台不是?
上市“路演”这个事情吧,三五百年不会过时。
“兄长,这归德郡王的人,是个甚么意思?”
“应该也是想要南迁吧。”
在京城中的勃律人,统一都是新上任归德郡王李平南的走狗,一个个神神叨叨的样子,动不动就喊着“太昊天子在上”,比阿罗本老神父还要奇怪。
原本想着,这勃律国主,怎么地也有点雄心壮志吧。实际上老国主的雄心壮志的确是有的,可后来吧……国主死了两茬,这雄心壮志哪有享乐来得爽?
就赐姓李氏改名平南的归德郡王而言,他为什么改名平南?这不是皇帝老子说了嘛,天竺有广阔的天地,大有可为啊。
天竺在勃律南,归德郡王就寻思起来,这是不是皇帝爸爸要把天竺摁在地上摩擦?
所以为了拍马屁,他就把名给改了。
和雄心壮志,那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整个归德郡王府,一共就配了两千来号人的卫兵。早先全民皆兵的状态,早就为了“利润”而转交给李淳风这个“仙长老大人”去运营了。
李道长这几年除了跳大神、组装龙骸之外,更多的事情就是“精兵简政”。没办法,不然开销太大了。
听说程处弼为天竺都护府都护,“黄冠子”真人那是喜极而泣,真心感动。
当神棍才是美好的日子,做那些个大事业,简直累死个人。
你说他一个道长,怎么就连续三四年天天看公文、报告还有各种报表呢?
物价上涨关他一个道士什么事儿?黄麻价格下跌他能施法还是放大招?
所以说,甭管中央的朝野大佬们在想什么,反正天竺地那里的巨头们,那是真的喜迎王师,不掺假的那种。
“南迁?”
程处弼听张德这么一说,有些奇怪,“故土难离,怎地愿意?”
“大河两岸的土地,你当他们不想经营?只是不得其法罢了,如今有了诸多势力介入,开辟农场诸事不敢说手到擒来,但却容易了不少。天竺诸地的农事,太过原始,若得中国之法,亩产翻一倍,就什么都赚回来。”
“高原诸部……莫不是也想分一杯羹?”
“本就是应有之意,若要减丁天竺,光靠汉家子弟,那是远远不够的。蕃人熟番已经粗通汉法,用熟不用生啊。更何况,天竺种姓森严,层层犹如铁壁,三郎去了天竺,总不能做个破壁人,成天跟这些个坐地户磨牙吧?”
听了张德之言,程处弼点点头,道:“若如此,腊月里定下的几场蕃人宴席,我便赴宴好了。”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