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徐徐前进,到了苏宅,已经有了不少马车。停车场出入口热闹无比,不时地还有争抢好车位的车把式,在那里吆喝着我是哪家公爷的,你是哪家侯爷的。
只是当安平长公主殿下的马车到了之后,周围都是安静了下来,仿佛这些个吵嚷都是不曾发生过一般。
李芷儿仪仗并不豪华,马车也谈不上多么堂皇,只是马车上面挂着江阴张氏的家纹幡子,已经足够鬼神退散。
“夫人,到了。”
外间亲随话音刚落,却听一阵热闹,苏宅门口来了不少人,除了邹国公张公谨之外,侯君集、程知节、秦琼、尉迟恭等等都在。
甚至还有几个郡王,不过这些个大佬,一个个都在外面站着,倒是也不觉得迎接这么个长公主有什么问题。
理由很充分,礼制嘛。
只是旁的长公主,除了李蔻,也只有死了的才有这个待遇。
“定方公,予祝你万年长青不老松……”
一身男装的李芷儿看上去很显年轻,身后跟着儿子张沧,倒不像是儿子,反而像是个护卫。
身材壮硕的张沧捧着盒子,这是贺寿的礼物。
“长公主殿下,请!”
“定方公先请!”
也没有矫情,一群大佬们略作施礼之后,这便一起进了大门。
张公谨落在后头,笑呵呵地问张沧:“大哥心情不是很好啊。”
“叔公……”
一脸无语的张沧看着张公谨,这阵子,在他伤口上撒盐最多最勤快的,就是张公谨了。
明明是个美男子老帅哥,对自己晚辈,却是毒到爆棚。
“不要这样嘛。你爹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夷男都被他吓死三四年了。你要争气啊,这模样,让老夫如何寻你搓背?老夫看你有一样比你大人强,这搓背手艺当真是好。你爹当年便是没有这般机灵,学个琴,天天弹唱的也是儿歌,如今两京儿歌,大多也是他当年留下的……”
“……”
张沧脸越来越黑,张公谨倒是无所谓,继续掰开伤疤放血撒盐,“你爹二十岁纵横湖北,十八岁在草原就有名声。你知道瀚海公主么?见过吧?你爹年少时候,寻常庸脂俗粉根本都不屑一顾,他在平康坊烧钱都是十几万十几万的烧,你要争气啊,你连败家都不如你爹,将来怎么继承偌大的家业?要努力,老夫很看好你的。”
说着,老帅哥笑呵呵地拍了拍张沧的背,“男子汉大丈夫,走路要抬头挺胸,你这般佝偻含胸,实在是有些畏缩。”
“……”
“咳嗯!”
秦琼实在是看不去下了,轻咳一声,“弘慎,差不多就行了。”
“老夫这是在传授一点人生经验,你一边去。”
“大哥莫要听他胡言乱语,你阿耶这般的,终究是少。”
秦琼顿了顿,竟是想不到继续说什么,来了一句,“你这弓马娴熟,却是比你阿耶要强得多……虽然弓马娴熟也无甚大用了。”
“……”
“……”
“……”
听完秦琼的话,张公谨歪着脑袋看着牛高马大的秦琼,“叔宝,还是你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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