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户虽然隶属于“乐籍”,有每月五斗米的月例,实则多年不曾放,也没有“包分配工作”一说,基本上都是自谋生路,从事官府准许他们的从事的乐工、娼妓、俳优之类的职业。
林佰光说乐户的成分很复杂,虽然他们隶属贱民,受到社会歧视,是受压迫的阶层,但是在经济层面上却并不太差。应承公家差事虽然没有报酬,却有相当不菲的赏赐;有的乐户自己开设妓院的,充当老鸨、领家的,大横财的也颇有一些。
私的,便是各种妓院、私门头。其中的从业人员,即有乐户出身,亦有普通百姓出身。
此外,在白鹅潭等地还有大量的疍家的水上妓艇、花舫,这些妓艇数量庞大,高中低档次都有,情况就更复杂了。
“……从业人员的情况是相当复杂,不过妓院的老鸨、领家、龟奴这些人,大多出身乐户。他们多是世代从事这些行业,倒是娼妓的来源更为广泛。如果没有落乐户的籍的话,赎身之后就算是良民了。”
“这制度可真够残忍的。”慕敏皱眉道,“我记得元老院颁过废除贱民身份的法律命令,乐户的贱民地位应该一并废除。”
“这不是问题。”刘翔说道,“我们要谈得是整肃这个行业。”他舒展了下腰身,冲着林佰光点了下头,“老林那里有许多黑材料,总之都是暗无天日的旧社会。我建议就不用念了,大家有兴趣可以看一看。我们现在来谈具体的整肃计划。”
刘翔的话说得很小心,避免刺激到慕敏:慕同志当然是位忠诚又理性的元老同志,设身处地的想她作为女性大概没法子心平气和的看着妇女被如此残酷的蹂躏剥削。他即要充分利用她的职业能力,又不能让她承担太多的压力。
整肃计划是林佰光和慕敏制定的,第一步是对全市风俗业进行全面摸排调查。这个工作现在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靠着户籍登记和对社会调查,警察局已经掌握了除了除疍家妓艇之外的城内外全部妓院和一部分半私明(私门头)的基本状况,一部分常年停泊在白鹅潭的水上妓家的情况也大致摸清了。
“……现在我们正在推行风俗业牌照登记制度,限令一个月内,所有妓院和相关从业人员都要进行牌照登记,登记之后给经营牌照和‘黄票’。不登记的,以‘非法****’论处。”慕敏说,“这一步是逼迫从业人员尽量出来登记,妓院是跑不了的,但是大量的私门头规模小,人数少,活动又很隐秘,短时间内我们很难全部掌握。用这个方法来压一压。”
“到这一步其实你就可以征税了。”刘翔对着艾志新说道,“你有什么看法?”
艾志新问道:“我想目前这个登记制度应该还是短时间的,并非定下了具体政策吧。”
“是得。登记只是为了更全面的掌握情况。”
“既然不是长久的规划,那么我们可以采用简单的做法。”艾志新说,“人头税和牌照税”
艾志新解释说这个人头税非常简单,税率也可以定得低一些。因为持续时间不会太长,不需要考虑负担的合理性,所以也不用制定太复杂的税率等级和征收规则。要求每个妓女每月缴一定的税钱即可。至于牌照税,以登记注册的妓院为单位征收。甚至也无须分等,不论大小,每月征收若干元就是。
这样作得好处是能够适应目前的低水平征收,不要事先定级核算,征收过程中也没多少空子可钻――多少收多少。只要认字,能做基本的算术就可以征收了。
“这样的话征税负担肯定会加在妓女身上,她们受到的盘剥就更深重了。”慕敏表示担忧。(未完待续。)